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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一月之间他清楚了草原上的间隙，而那个叫拓跋雪的女人也被部下打伤逃走。

    他一直认为对方只是个外族敌女，可当看到那一剑射在她的肩膀上时，心脏的位置还是有所触动。

    一路走到荷花池的地方，透过灯火荷塘里倒影着自己的影子。

    稀碎的脚步声从背后响起，紧接着耳边一阵疾风而过。

    久经沙场的南傲天早就感觉到了杀气，一个侧身躲过对方的进攻后，腾空而起从上方落下。

    熟悉的招式，相似的场景。

    “拓跋雪，是你吧。”

    这是一个肯定句，语气中还有一丝丝的喜悦。

    身份暴露，拓跋雪索性摘下面巾，露出一张愤怒而悲痛的脸蛋。

    “你杀了我的好朋友，我今日是来取你性命的。”

    阿奴是她从到大的好姐妹，虽然她不赞同对方来京都做暗探，虽然她讨厌战争。可她是个过生生的人，失去最好的朋友焉能不悲痛。

    垂眸不去看南傲天的脸，拓跋雪举剑又刺了过去。

    兵器相撞发出刺耳的响声，又因碰撞迸发出火花。

    南傲天看了眼远处，一招一式带着凛冽的寒风。

    “你也就这点本事。”冷哼一声，用轻功往一个方向飞去。

    “站住。”

    拓跋雪紧追其后，终于在宫外的一片树林里追上对方。

    她并不愚钝，哪能不知道上次是南傲天故意放走自己，而这一次则是怕侍卫发现。

    可越是这样，内心的自责就越激烈。

    她无法避免战争，无法说服父汗不攻打京都，同时也没办法看到喜欢的人和自己的亲人相互厮杀。

    “回去吧，你杀不了我。”

    负手而立，南傲天冷淡如雪，却没能冰冻拓跋雪。反而让她的心里温暖如春，甚至燃烧了她的整个生命。

    “我是杀不了你，但我可以杀了我自己。”

    黑夜里如同星星般明亮的双眸，满含柔情看着南傲天，而后又转化为无尽的黑暗，如同一颗陨落的流行。

    暗道一声不好，南傲天没有思考地冲了过去。

    长臂就要接触到对方手里的长剑时，胸前突然出现一把匕首。

    胸前肌肤被划破的时候，南傲天一掌拍了出去。

    如同断线的风筝一样，拓跋雪被南傲天打到在地，而后只觉得喉间一股腥甜，紧接着一口鲜血吐出。

    “你果然，对我并无情义。”

    绝望地闭上眼睛，拓跋雪的眼角落下一滴泪水。

    “今日我没能替阿奴报仇，只好下去给她赔罪了。”

    她不愿伤害南傲天，只能借他的手来结束自己的生命。

    都说民族大义大于一切，可明知战争是错的，她又该如何选择。

    “我没想杀你。”

    捂住被划破的胸口，南傲天来到拓跋雪的身旁半蹲着，将她靠在自己的怀里。

    这一幕就好像回到了在青楼那天，只不过上次是一切萌芽的开始，这次却是诀别。

    这句话承载了太多，尽管浑身如同被撕裂的疼，拓跋雪还是笑了。

    “南傲天，为何要有战争呢？”

    抬手轻触对方的面颊，拓跋雪自始自终没有说出那几个字。

    眼前被黑暗替代，最后一秒只剩下茫然。

    “能这样也挺好……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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