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(2/3)页 “体统?体统值几个钱?”摇扇子的公子哥不以为然地撇撇嘴,“那可是苏九娘!能得她青睐,是多少人求都求不来的福气。不过话说回来,这等绝代佳人,放在绮罗阁确实是可惜了,也难怪胡谆念念不忘。只是,红颜祸水啊,自古英雄冢是温柔乡,胡谆这天下第一刀,怕是要被这美人刀磨钝了锋芒哦!” 他们的声音不算小,带着世家子弟特有的、无所顾忌的张扬。然而,当他们的话音落下,旁边几桌原本也在低声议论的食客,却不由自主地安静了下来,纷纷用一种看傻子的眼神瞥了他们一眼,然后默契地低下头,默默喝茶,不再言语。在这神都,有些话,在心里想想可以,私下低语也无妨,但像这般公然高声议论,尤其是在可能传入正主耳中的情况下,无异于玩火。 而在不远处的一个售卖低阶法器的摊位前,两个穿着普通、像是散修模样的中年人,也在低声交谈。 “唉,胡大侠什么都好,就是这……有点过于痴迷那苏九娘了。”一个矮个子修士叹道,“这流言蜚语的,听着都替他难受。” “难受?谁敢当着他面说?”高个子修士嗤笑一声,指了指胡谆远去的背影,“你看那些人,说得热闹,哪个敢把声音提高半分?‘红颜祸水’?那也得有命去说才行。胡谆的刀,可不认你是王公贵族还是平头百姓。” 他顿了顿,压低声音,带着一丝敬畏:“我三年前在漠北见过他出手,一刀,就一刀,百丈沙暴被从中劈开,里面藏着的一头快要化蛟的沙蟒,瞬间就没了声息。那等威势……啧啧,你说他沉迷美色?我看他是根本不在乎这些世俗眼光。这等人物,心境通达,行事但凭本心,岂是我等能够妄加揣度的?” 矮个子修士闻言,深以为然地点点头,看着胡谆消失在街角的背影,眼神中充满了复杂的情绪,有羡慕,有敬畏,也有一丝难以言喻的同情——或许是对那注定无法被世俗接受的、处于风口浪尖的感情。 这些议论,这些指指点点,这些或惋惜、或鄙夷、或暧昧、或敬畏的目光,如同无数根无形的、带着毒刺的丝线,在神都繁华的空气中交织。它们围绕着“胡谆”和“苏九娘”这两个名字,编织着一张巨大的、无形的舆论之网。 然而,作为舆论焦点之一的胡谆,却对此浑然未觉。 他并非迟钝,而是他的心神,早已超脱了这些世俗的喧嚣。他的耳中,听到的是风掠过屋檐的声音,是远处运河的波涛声,是更遥远处可能存在的、值得一战的对手的气息。他的心中,思量的是刀意的流转,是力量的掌控,是那玄之又玄的陆地仙境界。至于那些蝼蚁般的窃窃私语,于他而言,不过是夏日池塘边的蛙鸣,嘈杂,却无法侵入他的世界半分。 他就像一座行走的山岳,任凭周围风吹草动、流言如刀,我自岿然不动。那些指向他的手指,在他那绝对的实力形成的无形力场面前,终究是软弱无力的。没有人,真的敢把这些闲言碎语,送到他的耳边。因为所有人都清楚,那样做的代价,绝非他们所能承受。那柄看似朴拙的竹刀,代表的乃是这人世间最顶级的武力与裁决。 而在绮罗阁,栖凤阁的顶层,那扇面对繁华街道的、镶嵌着月光贝的窗后,一道绯色的倩影,正静静地立在那里。 苏九娘透过半透明的窗棂,目光平静地俯瞰着下方街道上那短暂汇聚又很快散开的人群,以及那个早已消失在街角的、魁梧的背影。楼下隐约传来的、那些刻意拔高或是压抑的议论声,那些关于“红颜祸水”、“英雄气短”的字眼,如同细微的尘埃,飘荡在空气中。 她听得清清楚楚。 然而,她那绝美的脸庞上,却没有丝毫波澜。没有愤怒,没有委屈,没有羞惭,甚至没有一丝一毫的在意。仿佛那些恶意的、揣测的、惋惜的话语,说的并非是她的故事。 第(2/3)页